冬天的台北連日陰雨不斷，於是連續幾週轉進桃竹苗地區觀光旅遊去，這回的目標是快過了賞花最佳時日的銅鑼杭菊。今年是我第一次注意到銅鑼杭菊十一月雪的盛事，不過銅鑼的杭菊據說栽種的面積已經越來越小，因為種種因素最後歸納出..不符經濟效益。也許再過幾年，銅鑼地區也就無杭菊可賞了。然而令人慶幸的是，我們到了的時候，農家雖然已在採收杭菊，不過還有一兩畝田中的杭菊開的很密集。另一個要慶幸的是，天氣一過龍潭，就好像到了另一個世界，天空從灰暗到湛藍，雖然風始終都是強了些。 到銅鑼我所規劃的路線是，中山高從苗栗交流道下接台六線往公館方向不久，右轉縣道128直至銅鑼，再循尖豐公路(台13線)南下不久看到右側往九華山的指標隨即右轉，過樟九大橋後即進入九湖地區，車行往左，過九湖國小直至九湖休閒農場停車。而栽種杭菊最密集的地方就是在繼續往九華山的方向；至於最美麗的波斯菊呢，反而是在農場右上的岔路。而這個我也是問了當地人之後才知道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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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鑼九湖地區 |
杭菊近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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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採杭菊 |
除雪前後 |
停好車，農場附近是一畝杭菊不是很密集的田，不過還是勉為其難的拍了許多張相片。此處的杭菊有白菊，也有金菊。至於靠近河岸邊則有波斯菊花田。這一個多月來，真是看膩了波斯菊，今天風勢又甚強，風朵沒有一刻定下來的時候，因此絲毫沒有想拍照的慾望。於是退回農場再問裡面的人說，你們銅鑼最美麗最壯觀的杭菊花海到底在哪裡？至於他給我的答案，就是剛才我所說的那樣。當然杭菊花海果然也沒讓我失望。至於飲杭菊花茶呢，功效甚多，白菊、金菊各有不同功用。我一路賞花，一路沿途喝了人家許多杯免費試飲的菊花茶，好歹也要給人家光顧一下，於是買了一包白菊花，回去降降火氣，清肝明目。
(在杭菊花海間漫遊兼看遠山(馬拉邦山？))
杭菊花田有的種的密，也有的種的疏，人潮自然是往種的較密集的地方集中了。一開始我們還裝作不在乎不想跟人擠，故作清高在沒有人的疏杭菊田裡拍拍照賞賞花。到後來還是認清事實趕快回到花繁勝雪的田中找能拍出大片花海的最佳攝影角度了。
近拍，遠拍，蹲著拍，斜著拍，後來也膩了，拍來拍去好像都一樣，因為都拍成白花花的一片，於是就轉而去看另一邊的田中，農家正在手工一朵朵採收杭菊。這杭菊之所以不符合經濟效益的原因之一呢，也就是在必須一朵朵的採收。好像也有觀光客下海去幫忙採收，在晴空之下的開闊九湖台地，就著蒼綠遠山與眼前一朵朵小白球，彼此幫忙採收的農家，心情愉悅的哼起客家山歌呢。只會在田邊一口一口吃著菊花凍的我也好似感受到他們收成的喜悅，入口菊花凍吃起來格外滑膩帶著些許清香。
邊吃菊花凍，邊看到已經採收過的跟還沒採收過的杭菊田，形成白與綠的強烈對比。就好像是在雪國，一邊是已經除完雪的，另一邊是還沒除雪的，饒富興味。說到除雪，倒讓我想起村上春樹的長篇小說「舞舞舞」，小說中發明了一個名詞就叫「除雪」。「除雪」或可想像成，一些不需有太多意義的事情(有點像雞肋嗎？)但好像必須要去處理的事情堆在眼前，於是乎呢，無所用心但又不能說不夠認真地把它給完成；做完之後，就感覺層面而言，好像也沒有留下些什麼值得回憶的事情。套用村上春樹的用詞口氣，就只是把它給完成而已喔。 「舞舞舞」裡面有許多事情被比喻為除雪。譬如為美食雜誌寫稿的人，必須不斷地去試吃各種食物，然後生出品嚐之後的感想，再把它寫成文章，交給雜誌社編輯。於是「試吃各種食物」這件事，做多了就不新鮮，也不再帶勁，只是純粹為了寫稿而去試吃，但是也不能說沒認真在做，其實就只是為做而做而已。不過我覺得形容最貼切的，應該是「官能性的除雪」，因為慾望而作，作的時候應該也算是要滿投入的(不然就無法作下去了)。但是作完了之後，一旦感覺猶如潮水快速褪去，好像又會有點覺得空虛，跟沒有作之前的狀態似乎也沒有什麼兩樣。(不要問我什麼是官能性的除雪，這一篇我還想把它當成旅記。)不過好幾年我就有說過，遊記寫多了，漸漸也像是種除雪。現在覺得呢，就算是除雪，也要快快樂樂地除雪。採收杭菊，可以邊採邊唱客家採茶山歌；那為什麼寫給自己看的遊記不能在文章裡面加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天馬行空胡思亂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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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菊風車 |
小叮噹團團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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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鑼燒之家 |
小叮噹是代言人 |
只是既然是除雪的遊記呢，那還是得盡一點社會責任才行。逛完杭菊田之後，就往回走。然後往上去看素員坊這家賣素銅鑼燒的小店。銅鑼本來跟銅鑼燒沒什麼關係，不過讓銅鑼跟銅鑼燒扯上邊也沒有什麼不好。那賣銅鑼燒跟風車手工藝品搭在一起，也沒有人會說不對，搞不好大家還會說很有創意。於是乎銅鑼燒的代言人小叮噹就只好在屋頂上當作風車團團轉了。我應該慶幸，這家店不是在賣仙貝。(冬烘先生喜歡吃鹹仙貝 ，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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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在波斯菊田裡 |
烘焙場之導覽簡介 |
(九湖農莊之二人套餐)
順便往上逛到班長的波斯菊花田，走出來時有一個賣杭菊但聲音啞掉的老婆婆一直要我們再往走一段路去看看杭菊烘乾場。其實這段路還真有點曲折呢，雖然有指標，但如果沒有人招呼，觀光客大概很難得會往這邊走。果然我們到了的時候，裡面的人正在喝..保利達B(不是菊花茶)。我開始發揮冬烘先生愛問東問西的老毛病，包括這杭菊烘乾的程序如何(後面有爐子燒鐵，然後用風扇送出熱氣來烘)，杭菊要烘多久(12個小時)，在沒有烘杭菊的其他日子裡是不是只好抓蚊子互咬(當然不是，廠房後面另有烘茶設備)。
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大概難得遇到像我們這麼難纏..是興致高昂的觀光客，於是也開始傾囊相授地翻起相片簿來一一解釋杭菊的栽種過程，包括現在廠裡面烘乾的其實還是半成品，杭菊是靠留存的種苗來繁殖，需要兩年之後才會開花，而採收過後的田需要休息一年..(無怪乎經濟效益不高)。這人越講越起勁，以至於有後續進來的觀光客，都被他吸引過來，圍在他旁邊聽他講演。這時候已經達到兜攏人潮目的的我們，就趁機偷偷走開了。炒熱氣氛的事，必要時偶而為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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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頭崁(三等124號) |
虎頭崁自行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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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頭崁古道) |
虎頭崁九湖茶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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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車道第二觀景台 |
鐵達尼瞭望台之鐵砧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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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鹽古道之一段 |
銅鑼大草原風勢甚強 |
至於虎頭崁古道、挑鹽古道，我兩年前的三月來過，不過不像這次是從九湖台地過來。舊地重遊，今日山上的風非常之強，山頂都是芒花，這種蒼涼的感受與兩年前滿是柚子花香自是全然不同。看了一下虎頭崁古道的說明，也輕易地找到了虎頭崁三角點，續沿著自行車道走到兩年前尚未完全竣工的吊橋。強風吹襲下的吊橋，以鐵皮為橋面，隨著風勢竟然起伏震盪起來，猶如浪裡行船。
過了橋，是一座新建的觀景台吧，它的瞭望台邊還可以停自行車，突出的部分猶如鐵達尼號的船頭。我站在船頭，只是在在想，最遠方那平平的一塊突起山丘。不知道是不是鐵砧山？
(九華山 上之土地調查局圖根點)
下了虎頭崁，續上九華山，經過挑鹽古道，與冬季草不長的大草原，這些都是兩年前來過的地方，加上風太強掃了遊興，所以都沒有多做停留。至於九華山上的圖根點很好找，就在停車場旁兀自立著，要不想發現它也難。總之這趟行程非常豐富，見識到雪白的杭菊花海，以及已經看膩了的波斯菊花田，撿了兩顆基點，跟兩條古道與一片大草原沾上一點邊。還有還有..，中餐吃的菊花料理，包括菊花燴海鮮，菊花鯛魚片，菊花雞湯，甜點是菊花凍。還有一道菜是控肉，但幸好不是..菊花控肉(註2)。
本文日期: 2005.11.20
註1:冬烘先生式的幽默，唯恐大家不懂，在此解釋一下。如果有一家賣仙貝又賣風車的找冬烘先生當代言人，這樣冬烘先生豈不就會像小叮噹一樣在屋頂的風車上團團轉？
註2:從來都只聽過梅干扣肉，倒沒聽過菊花控肉，當然也不是不行啦。不過冬烘先生不是很欣賞的理由有二。一是顏色，一是氣味。從暗紅色的滷汁中浮現出一朵小白花出來，光是讓我想像，就有點很那個..說不出來的詭異。
茶香回甘之後(讀了一些您的舊旅記).仍未見風之谷旅記?(北宜古道最低鞍部-馬鞍格之「風」中閱圖)
那飄動的布條. 彷彿也令人佇足其中.享受到清涼的山谷之風.如同那滴著冰露的東方美人的所給予的視覺清涼…..
蕭郎旅記已出爐.純粹紀錄行程.所以沒有負擔.剩下三位.猜您是工作忙碌再加構思如何鋪陳架構所以尚在進行式?而另兩位則女將是要講求優雅(有點擔心此言一出又要惹來該名女將的兩性議題.希望她不會看到這篇留言.)另一位作家則是要依據人文引經據典詳實考據?哈哈哈!無論如何這些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四位菁英出擊之後.讀者又要大飽眼福了!
>>工作忙碌再加構思如何鋪陳架構所以尚在進行式?
這句話猜對一半。其實我一個晚上只畫一張地圖所以進度緩慢。另外還有一件公事困擾著我。不過鋪陳北宜古道這篇遊記的架構我已經想好了。那就是..。